“那你身上湿的,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大老爷们儿,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刚才打架像仇人,现在关心又像情人。占色觉得头都大了,一边拿着毛巾慢慢搓着头发,她一边儿慢腾腾的试图说服权少皇。

    “麻烦你送我回所里吧,我不想跟你去。更不想嫁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,由不得你。”一把将湿掉的毛巾掷在车座上,混身湿透了的权四爷,目光淬火,眼神儿执著,像一块儿顽固不化的石头,“你没得选择。”

    占色看着他,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硬的不行,只有来软的了。她从刚才男人的表现和反应来看,要对付他,或者眼泪攻势才最有用。她不是学表演的,可心里的委屈也不是假的。越想越难受,憋了憋,刚才压抑着没有倾巢出动的眼泪,就齐刷刷地滚落在了白皙的面颊上。

    “…呜…你个王八蛋,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?”

    男人愣了愣,果然,不停她下一句埋怨出口,伸臂就把她抱在了怀里。额头轻轻放在她的脑袋上,两个湿漉漉打了一架的男女又诡异地搂抱在了一起,而男人的声音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。

    “好了,哭个屁啊。老子那是欺负么?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是欺负?都什么时代了,还有人逼婚的吗?”

    “傻逼,老子怎么没去欺负别人?那不因为你是我女人?”

    “…”神逻辑!占色不再说话,只掉金豆子。

    “还哭?”男人声音加重了。

    “…”于是,占色眼泪掉得很厉害了。

    从来没有哄过女人的权四爷,一张俊脸黑完了,“占小幺,你要不逆着我,我能那么对你?”

    “…”

    “得!你说,要怎样你才心甘情愿?”

    心甘情愿?!

    果然用眼泪争到了选择权利?抽泣了一下,占色满脸都是泪水的仰着头看他。想了想,又想了想,她再一次抽泣着说,“除非你不再逼我。”

    看着她泪眼婆娑的小样儿,权四爷心里烦躁得紧。

    抬起大手来,他使劲儿揉揉她的发顶,样子像在揉小猫小狗,“老子又不傻?你要同意了,我至于逼你?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,你不能逼我同意。我会考虑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

    “真的。还有,你再也不许动不动就耍流氓!”

    看着她抽泣着的委屈样子,权少皇哭笑不得,敢情她对着他又吵又打,就是为了一个女性的主权问题?低下头,他轻啄了一下她的鼻头,“这样不算耍流氓了吧?”

    想到刚才被他避开那个吻,占色心下烦躁,“不许碰我!”

    眉眼一沉,男人低吼,“你现在长金贵了,爷碰不得了?”

    秀才遇到兵,有理说不清…这就是占色此时的感觉。

    理念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聊起天来,感觉完全是鸡同鸭讲。遇到大男子主义的男人,真的让她觉得伤不起。要说权少皇他这人不是不好,把什么事都给女人安排好的男人并不多。可他真的不懂女人,不懂女人的心理。

    一念至此,她心里的烦躁又涌上来。

    寻思了一下,她使劲儿咬了咬嘴唇,看着男人湿湿的头发,俊朗刚毅的面孔,脑子一抽,突然就问了出来,“权少皇,你谈过恋爱么?”

    眸色一暗,男人看着她,沉默了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,却听见他低低地‘哧’了一声儿,懒洋洋地说:“废话,想当年爷可是万人迷。怎么会没谈过恋爱?”

    “呵,真的?怎么谈的?”占色这话,纯粹好奇。

    挑了挑眉,男人目光戏谑地盯着她,顺便捏捏她的小脸儿,才一本正经地说:“为了给爷写情书,京都市仅一年就涌出一大批青年女作家。而且,基本都加入了作协。”

    噗哧!

    翻了个大白眼,占色实在憋不住,华丽丽的笑了——

    一笑泯恩怨,两个活冤家又得劲儿了。

    前面一直沉默的铁手,紧绷的脸色也松开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到了锦山墅,两只落汤鸡刚一下车,权十三小屁孩儿就从主楼里冲了出来,站在掉着雨注的房檐下面,他挥着对着雨雾里的占色可劲儿的喊。

    “额娘——!”

    “哦哦哦,额娘,你终于来了!”

    “十三,下雨,别过来。”

    占色说完,又感激地看了看替她撑伞的铁手,“谢谢手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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