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思索片刻,占色正视着她微笑。

    “艾所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卫错现在的情况属于意志控制障碍范畴的偷窃癖,我正在对她进行心理干预。”

    “那多谢了。”艾慕然瞭她一眼,又笑着补充,“她是少皇的大姐的小姑子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啧啧!好复杂的关系。

    不过,占色对她这种‘话里还有乾坤在’的聊天方式特别不舒服,毛汗都快给搞闭塞了,她还在旁枝末节地扯东扯西。

    “艾所,有事儿你直说吧,不用绕那么远。”

    “占老师不愧是研究心理学的,果然懂得察言观色。”

    “不,其实我家祖上都是麻衣相士,靠给人看相吃饭的。”

    艾慕然耸耸肩膀,显然把她最大的一句实话当成了冷幽默。不过,视线落在了她手腕上那串晶莹剔透的软玉十八子上时,端坐的身体好像僵硬了不少,笑容更是有了一点违和感。

    “你不适合跟他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他?…谁?”

    “权少皇。”

    那男人的名字一入耳,占色都觉得闹心,“艾所,这中间有点儿误会。”

    “占老师!”艾慕然目光扫了过来,叹了口气,脸上满是无奈:“怎么说呢?其实我误不误会不太重要。重要的是,作为同僚,我必须好心地提醒你,像少皇那样的男人,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。到头来,吃亏的还是你自己。懂吗?”

    驾驭他?

    姓权的他是一头牲口吗?!

    心里邪恶的腹诽着那个阴狠的男人,占色勾起了唇。

    “谢谢提醒。艾所,你还有公事要交代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了。要不晚上一起吃饭?”

    一晚被两人约吃饭,占色却没有啥好心情,“不好意思,我约了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占色到地儿时,离和章中凯约好的八点还有一个多小时。她在饭店儿附近的大街上转悠了几个来回后,终究还是决定将脚步迈入了一间典当行,将那串软玉十八子递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清代后妃玉十八子,十八颗羊脂白玉子珠,碧玺的结珠、佛头和佛头塔。背云上系金杵和金累丝嵌宝石,坠角上嵌滴珠式碧玺,寓意——福在眼前。小姑娘,东西不错啊。”

    古董?!不重要。

    清代后妃?!不重要。

    福在眼前?!不太相信。

    她现在就在意老板给开出来的价格——十万块,还是典当价。

    老实说,乍一听见价格,她真心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姓权的为啥要给她一个这么贵重的物件儿?太过诡异了!

    思考再三,虽然不太厚道,但家里的燃眉之急,让她没有其他的选择。而且她自忖不太可能再遇见那个权四爷,留着它还会整天招艾所长膈应,有可能给她小鞋穿。于是乎,她咬着牙以当期六个月为限将陪伴了她几天的东西给当掉了。

    欠王老板钱的事儿,不用再发愁了。

    可是,将那张存入了十万块人民币的银行卡放入钱包时,她的心里却若有所失。

    果然,哪怕是个死物,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天儿已经全黑了,路灯下的饭店门口,章中凯颀长的身体斜靠在门柱上。一张略带书卷气的脸上,双目坦然清澈,笑容柔和温暖。相貌虽不算特别出众,却给人一种清风晓月般的清秀儒雅,仿佛古书上走出来的翩翩公子,说不出来的踏实稳妥。

    占色微笑着走过去,“师兄,等久了。”

    冲她莞尔一笑,章中凯突然变戏法儿似的,从身后掏出了一朵火红的玫瑰花来。

    “色色,送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稍稍愣了愣,她伸手接过来嗅了嗅,“送花?咋的啦,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?”

    “那是必须的。”搔了搔她的头,章中凯轻笑。

    两个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,反衬着外面灯光通明的大街,敞开了话匣子。在他的面前,占色说话没有太多的顾虑,一阵叽里呱啦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。

    章中凯听完,沉默两秒,眉头皱紧,“色色,那贪官整天耍着威风,做贱别人,其实比我们更可怜。他们台上作秀,台下作威,处处将权柄用着秀存在感的武器,其实是心里极度恐惧和不安的外在表象…因为,除了有限期的权势,他们一无所有了。”

    “嗬,师兄果然还是师兄,就数你最会开导人!”

    对他极具心理色彩的安慰式分析,占色偏头微笑着,冲他竖起了拇指。

    眯眯眼,章中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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