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了下头发,占色见他呲牙咧嘴的样子不像是装的,赶紧爬过去,急急地问,“喂,怎么了?真踹到你了?”

    “费话!”

    两个字从齿缝儿里挤出来,权四爷说得贼痛苦。

    “踹哪儿了啊?来,我给你揉揉呗。不生气了啊?开玩笑嘛!”

    好像真痛得不行,他出口的声音,都在扭曲。

    “占小幺,你个祸害!”

    从来没有见过他痛成这个样子,占色又好笑又心痛,不由笑着哄他,“不是吧?真有那么严重,到底伤在哪儿了?来我给看看。要不然,给你呼呼一下,行了吧?”

    呼呼一下?

    权少皇黑着脸,突地一变,展颜微笑着摊开了身体。

    “行,来吧,给呼呼!”

    瞥了他一眼,顿悟了的占色,这才知道被捉弄了。慢吞吞地直起身来,她锐利的眼风刀片儿似的,将他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,突然一咬牙,扑过去扯住他的两边耳朵。

    “姓权的,你还敢耍我?敢我怎么收拾你!”

    “占小幺!”他声音一沉。

    占色知道这人向来大男子主义,有些玩笑开不得,平时一般也不会这么放肆地去揪他耳朵。可是这会儿望着他,她也不知道哪一股风抽了,放开手气嘟嘟地瞪着他,眼圈儿一红,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太分了。每次都骗我,总让我替你担心,每次都是这样儿!”

    权少皇黑眸深了深,探出手来把她狠狠一搂,又把她的小手拿起来,轻轻放在自己的耳朵上。

    “来,揪吧!”

    *

    第二天早上,占色是在他的早安吻里醒来的。

    昨晚上闹腾了一会儿,她睡得很熟,就连那个时常困扰的噩梦都没有做。半睡半醒之间,在他下巴上胡茬子的轻轻刺挠下,感受着他细细密密的轻吻,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晨光,抿着嘴一笑,觉得自个儿,会不会幸福得太奢侈?

    环上他的脖子,她回吻他。

    “早安!”

    “早!”权四爷声音很哑,拍拍她的脸,“快起,去婚礼了。”

    她摇头撒娇,声音细得像蚊子:“我要你抱我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懒媳妇儿!”他坏笑着捻下她,又凑在她的耳朵根上说了几句什么,见她红着脸握了拳头捶过来,这才轻笑着抱她起来,大步去卫浴间洗漱。

    铁手与艾伦的婚礼,是在香格里拉大饭店举行的。

    艾伦家里的亲戚朋友很多,相比较起来,铁手这边儿从石市过来的亲朋就少了很多。不过,去捧场的zmi机关战友兄弟们,却也坐了两三桌。

    大概前一段时间发生的变故太多,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,有这样一场盛世婚礼,就特别的让人期待,几乎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,见面寒暄时的精气神,好像个个都是新娘子和新郎倌似的,眉开眼笑。

    婚宴门口,一对大号的中式婚礼玩偶在迎宾区,简直萌动四方。

    而礼堂里,由全球顶级婚礼摄影团队做出来的婚纱大尺寸照片,更是吸引了来宾们的目光。美丽的新娘小鸟依人,俊朗的新郎严肃内敛,一个别具现代化风格的中西合璧婚礼,在欢声笑语中拉开了序幕…

    结婚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。

    而婚礼,又是大事中的头一等。

    艾二小姐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。

    激动啊、激动啊、还是激动啊!

    她千辛万苦倒追铁手那么久,从今天开始,终于要把他收入囊中了,苦尽甘来的日子,让她怎么能不兴奋不激动?所以,在整个婚礼的流程里,随时都可以见到新娘子一张容光焕发的笑脸。

    儿子娶媳妇儿了,铁手老妈无疑也很开心。

    虽然前一段时间与艾伦之间有点儿小问题,可她也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,嫌隙没了,怎么看就怎么顺眼了。婚礼上,她一直与艾家二老坐在一起。三个老人谈起儿子女儿来,都吧啦吧啦不停,那脸上的笑容让皱纹都开了裂缝。

    说来说去,无外乎两个字——满意。

    占色觉得,比起她自己和追命来,艾伦这个算是最纯粹的婚礼了。

    没有算计,也没有被算计,只有为了爱情的结合。

    抽了一个空,一直处于半癫痫状态的艾二小姐提着礼服,偷偷摸摸地又跑到占色的跟前来,歪着头瞥了一眼她身边的权四爷,就凑过来和她小声咬耳朵。

    “占小妞儿,有个事儿…”

    占色微微一笑,“咋了,你不想嫁了?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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