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占色,你还好吧?”

    拍拍她的手,占色回过神儿来,拉着她边笑边走,“还好,没事儿。”

    瞥着她淡定的眉眼,杜晓仁狐疑,“你没有被人给…”

    “…没。”

    “占色…快看!”

    一把拉着她,杜晓仁眼睛发光般愣呆了。

    那个包厢里出来的男人,众星捧月般被人簇拥着大步过来,一件黑色外套懒懒地披在肩上,又尊贵、又傲然、又强势地散发着震心、震女人、震天下的王者霸气来,如同发光的吸睛石,牢牢地抓住了她的目光。

    OMG,他…谁啊?

    “杜晓仁,傻了?”占色捅她。

    “天!占色,你该不会就是被他给…给那个啥了吧?…我的天,你忒值了。”

    瞥着她兴奋的脸,占色泄气地皱眉。

    大喇叭适时地凑了过来,小声儿劝慰,“小妹儿,您消消气儿啊,最多你下次来玩,我免单…一次。那人吧,别说你惹不起,我家大老板也惹不起…”

    “啥来头这么拽?”杜晓仁的目光快被粘过去了。

    “呦喂,小妹儿,这可不是你能打听的…”大喇叭说着,又贱笑地睨向占色,“哎!别怪我多嘴,你啊还真没亏上,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想让四爷上,还轮不着呢…”

    “大喇叭,舌头又长了?”权四爷迈得极大的步子,停在了面前。

    “别啊,四爷,弟弟我在为您善后呢…呵,您请慢走。”大喇叭本名李传播,是这间KTV的二老板。一张比女人还八卦的嘴,整天惦记着天下大事儿。

    权四爷没有搭他的茬。

    他径直走到占色面前,居高临下地盯着她,语气意味深长。

    “妹子,活儿不错。四爷我挺喜欢,改明儿再约?!”

    呵!想封她的口?

    他也怕人家知道他那点破事儿啊?

    占色心里冷笑。

    “还是别了,你活儿太差,工具太小。不招人惦记。”

    咝…

    四周响过一阵短促的抽气声儿。

    男人最怕被人说不行太小。

    男人中的男人权四爷?他会例外么?!

    气氛,凝滞了下来…

    就在大家伙坐等好戏的当儿,男人却只是神色难测地盯了她一眼,嘴角便噙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,大手往裤兜一插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占色磨牙!

    刚才被那衰人扒掉的内裤,正是揣在那个裤兜儿里…

    臭变态!

    暗骂一声,站在透着空调冷风的走廊上,她的神色恍惚了一阵。

    今晚发生的事儿,一切都太过诡异…

    而那个和她隔山打牛般‘亲密接触’过的男人,留给她最深刻的印象,不是他邪戾的笑容,也不是他狂妄的言词,而是他偶尔紧锁的眉头,还有眼尾处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一抹阴鸷。

    以她犯罪心理学的专业来分析,那样的男人,外在的表现多半都是伪装的,真实的他应该就像一个动物都死绝了的后侏罗纪时代——残,毒,狠,阴,绝,真的会要人命。

    他指定有故事!

    分析着别人,这一刻她还不知道,一生的命运从此会被改写!

    002米  三高大三的帅酷男人

    生活从来不会留给人太多的时间去悲春悯秋,离开那个差点儿被人给强了的KTV,占色告别了杜晓仁,回到了‘家’。

    说它是家,其实就一个临时的租屋。

    一个月前,她老妈从哈市的依兰来京就住在那儿。还有她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妹妹。

    从一个个鳞次栉比的时尚商圈儿出来,她转了三次公交车,七弯八拐地终于进入了京都城最灰暗的地带——在这儿,有着一片儿这个国际化大都市还没有来得及拆迁改造的棚户区。

    掉灰的墙壁…

    堆积的杂物…

    路边儿散发着怪味儿的垃圾…

    同在一个城市,俨然两种不同的天地。

    天下雨了!

    占色将沾了泥泞的帆布鞋在边角的青苔上擦刮了一下,在房门上敲出了几道苟延残喘的破败声儿来。

    “哟,舍得回来呀?”

    不客气的咋呼声儿,夹着酒味从房门口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她没理会继父鲁有德的骂咧,直接进了屋。

    再坑爹的生活,也要学会淡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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