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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难怪青阳国师脸色那么难看,这几回和霜叶国师的交锋,她是处处被动。

    不老药案,贺灵川越搅越觉得水深。

    “你的猜想大概跟我一样?不过反正也没证据,我们看热闹就得了。”伏山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“这里留几个人,再配两个大夫。我先回去了,伱走不走?”

    风暴之门要开放三十天呢,后话太多。

    “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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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灵川是被冷风吹醒的。

    贺灵川一睁眼,发现窗子没关。夜色将至,晚风对人更不客气。

    屋角的炭盆早灭了,他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,推门出去。

    小小的院子里没有花,连花盆都不知道哪儿去了。水缸表面好像结了冰,贺灵川一惊,出手将薄冰敲碎,结果发现水下的金鱼还活着,只是沉在底部,不愿动弹。

    好些天都没回到盘龙城了。

    大方壶好像也知道他最近危机四伏、琐事缠身,没把他拖进梦境,让他夜里好好休息。

    毕竟人的精力有限,若是日思夜想,心思就没那么灵巧。

    然而,这些晚上他并不敢熟睡。

    院墙另一头,有光。

    孙茯苓在家?

    他试着喊了一声,结果隔壁传来吱呀开门声,孙茯苓提着灯笼走了出来:“你回来啦?这次走得有点久呢。”

    贺灵川趴在墙头对她咧嘴一笑:“抱歉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多久没见,这姑娘还是那么漂亮,昏暗的环境下灯笼一照,白得发光。

    “你要出去?”

    孙茯苓着一身淡青袄,外罩纯白披风,娇俏爽利,一看就是外出的行头。

    “去书院,顺便蹭个饭。”她打了个呵欠,把灯笼插在墙上,“午间敲你的门,你也不在家。”

    是了,这姑娘不做饭的。贺灵川笑道:“我请你?”

    “行,但你得先陪我走一趟书院。”

    贺灵川回屋取了披风,就同她一起出门了。

    坐在驴车里往外看,盘龙城的街区熟悉得令人心安。

    过去这些天,他在灵虚城经历那么多骇浪、躲过那么多算计,神经始终绷紧,甚至入睡前还要安置结界阵法。

    进入盘龙城,他的身心才真正放松下来。

    那种熟悉的、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亲切感,终于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这里才是他的家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孙茯苓留意他的神情,“你好像很累?最近的任务很难?”

    “嗯,很难。”贺灵川伸了个懒腰,“但回到家里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孙茯苓轻轻一笑:“是啊,回到这儿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挨得太近,她的杏眸倒映路边的光,流光溢彩又细细碎碎,像阳光照在春水上的漾金。

    贺灵川伸手,拂开她细眉上的碎发。

    这动作不假思索,连贺灵川自己都怔住。孙茯苓挑了挑眉,好像也有点惊诧。

    他涩声道:“有树叶。”

    真是奇了怪了,面对郦清歌那等人间尤物,他可是巧舌如簧。

    但在孙茯苓面前,不知怎地他就手足无措了。

    孙茯苓也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两人四目相对,氛围渐渐奇怪。

    也不知多久,还是车夫打破了僵局:“靓仔,你刚才说要去哪?”

    前面就是路口,别走错了。

    他一出声车里的魔咒就被打破了。

    孙茯苓移开目光,无声笑了,而后道:“疏抿学宫。”

    贺灵川轻咳一声:“天都快黑了,你这时候回学宫?”

    和孙夫子坐在一辆车里,慢悠悠往学宫走,耳边是街市的嘈杂、孩子们的打闹、远处传来的鞭炮声。

    尤其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,他好久没听见了,不知道谁家有喜。

    贝迦不许放鞭炮就没有这种热闹。

    这一刻,灵虚城的危险和紧迫都离他而去。时间好像慢了下来,贺灵川又变得从容不迫。

    这种闲适恬淡的心境,真是久违了。

    孙茯苓的声音依旧清和悦耳:“今天又有一位夫子离开,我得去代班晚课。”

    “离开?去哪了?”

    “她被调去玉衡城了。听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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