妄动兵戈,这个道理谁能和殿下讲得通?你能,还是我能?又或者是他刘时雍能?」

    「至于说那些银子,德辉还记得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?」

    王华的记忆自然不会差到那种程度,所以自己就缓缓说了出来了,「殿下从不曾起一座殿宇,亦不曾寻一件宝物。」

    「不仅如此,今年二月,陛下拟建筑延寿塔以及殿宇廊庑墙垣等,传命内阁撰写诰书,被刘阁老劝谏后放弃,那种时候殿下都没想过出银子。」

    话及此处,多余的也不必说了。

    皇太子是个什么人,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,一个状元出身的人不至于这点都理解不到。

    王华做了一揖,「今日多谢老天官教诲,方不致误了殿下的大事。」

    「都是为了殿下,且我与你那小儿尚有一分情谊,他虽然被贬黜,但我知道,殿下还是心念于他的。刚刚那些话,我是代殿下和你说,接下来一句话是我自己和你说。」

    王鏊多少也是想到了王守仁,才要和他的父亲讲上这句话,「魏彬的下场你要引以为戒。殿下从来不是不敢担责之人,当年护张永,保杨廷和都能看得出来,但浙江的事,不要累及殿下。至于咱们做的事……嘿,大风吹倒梧桐树,自有旁人论短长,但求无愧于心就好。」….

    王鏊是觉得王守仁犯得事,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但王华去了浙江,如果脑子不清醒,就很容易出大问题。

    到时候搞得殿下想用王守仁都不行。

    王华心说:难怪这个堂堂的吏部尚书要提及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。

    这是拐着弯儿告诉他,此行凶险,但只要不把太子拖下水,家人就不会有事,反过来,则不一定了。

    这是真正救命的话。

    听得懂便听得懂,

    听不懂也只能听不懂。

    王华旁得不多说,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随后步伐坚定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其实与民争利,真的是个很不好的名声,

    似王鏊、王华这样正儿八经读科举出身的官员,很容易就会像刘大夏一样,理解不了这种行为。

    尤其内阁大学士李东阳说的山东、京畿百姓生活困苦,面有菜色不是假话。

    但朱厚照也没有办法。

    不把北方的危机解除,他在内部的改革又会是比较激烈的那种,一旦有什么乱子起来,那可就是更大的灾难了。

    其实刘大夏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做什么错事,

    他还是心忧天下的,百姓过得是那样的日子,不久之前,浙江官员又纷纷反应,说宫里派了人在浙江。

    宫里的人,太监嘛,

    不用怎么渲染,像刘大夏这些人就会他们有比较深的恶意

    。

    而且人也好猜,不是陛下派得,就是太子派得。

    魏彬之前就在东宫,所以为殿下敛财,这如何不好猜?

    请注意,所有的事情都还是在猜的阶段,既然是在猜,你哪怕知道魏彬在给东宫送钱,你也不能说。

    这是太子,不是路上随便拉来的人。啥证据也没有,你就这么‘风闻奏事,了?

    魏彬现在又没有伏诛,他还是浙江镇守太监,浙江也没有谁能对他说一句‘如实交代,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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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大夏和礼部尚书张成商量到一半,就听到外面来了消息,

    「……说是,要调山东布政使王华,巡抚浙江。」

    刘大夏人有些瘦,个头也小,所以看起来就像一个留着白胡子的小老头一般。但所谓人不可貌相。

    刘大夏这个人,在弘治晚年非常受宠,弘治对他可以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。

    他也是那种传统的、比较刚烈的儒学大臣。

    「王华是詹事府右谕德出身,当今太子还是幼年之时,就和王华熟识,据说还问过‘你是否有个儿子叫王守仁,这样的话,可见关系之亲密。这个时候调他去浙江,看来大司马给皇上的奏疏,皇上是给了太子看的。」

    张成岁数也不小,六十多了,但脑子还是清醒的。

    只从这一个动作,就看出皇帝做过什么。

    但刘大夏也没什么惊讶的表情,「陛下宠爱太子过甚,甚至有时太子逾矩,陛下不仅不制止,反而鼓励。所以咱们这个奏疏上去,皇上是肯定会给东宫瞧得。其实关键不在于王华、也不在于浙江巡抚,而在于,怎么能知晓,浙江的太监在给东宫输送银两。只要这一点确认,朝中的御史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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